【架空】约瑟夫-蓝玫瑰/入殓过程【摄殓/殓摄无差】

是给玫瑰公墓写的入殓过程【只是入殓的部分,大约5k字

因为作者说他不会入殓也没有艺术细胞

下一篇应该是杰佣或者蝶盲【看作者先写出哪个了

设定就是在一片玫瑰花海里下葬……?

埃文斯是里面的一个原创人物

具体设定:

原本是一个炼金学院的学生废弃了的作业,偶然的机会使他附着在路过的一个幸运的孩子身上。吞噬纯真的灵魂使他于他的宿主融为一体,最初诞生时被赋予的能力使他可以夺取人们的理想,让人陷入雾的迷茫中,却也让他成了镇上恶魔一般的存在。尽管有加害于人的能力,但与众不同的出生令他无时无刻不处于迷惘中,对与从何而来为何存在,因此他时常处于痛苦中。

卡尔在精神病院做医师的时候捡到了他【?



————正文

       轻手轻脚地卸下那人身上的衣物,流畅的身体线条在眼前无限放大。凝固血迹黏住的一些小块布料被保留下来,紫红色凸起的线头与边缘破损的分型折线给光洁身躯增添了美感。

       “废品。”伊索卡尔平静地开口叫一旁东张西望的人儿过来,目光却还是上下打量自己深爱着的血肉。

       “哦哦!要开始了吗。”果不其然埃文斯金色眸中闪出了光,“传说中的?”一脸兴奋地凑过来,两人于是聚到了平整的工作台旁。

       那人左胸有一个被刺穿的伤口,一层外皮向外翘着,里面的血管有些扭曲混杂着组织被搅成糊状,血液有些凝固了却还未变色很多,在细微的形状中两人仍然能想象到金属摩擦过的场景。血液顺着平滑的胸肌流开,组成在流体独有的受力下所展现的优美线条。

       “废品。树脂。”脑子里想的东西,两人自然是一样的——美丽的东西应该得到永恒。极不寻常地,埃文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缓缓地在伤口正上方滴下些许树脂,让那伤口独特的形状保存了下来。

       伊索卡尔绕到埃文斯的另一侧仔细查看了一下约瑟夫左肩上的擦伤。在边缘处是几道深红的痕迹,而没有被伤害的部分仍然是健康的小麦色,血液滴下的弧形其间穿梭。在许多划痕聚集的地方有一处表皮已经被撕去,露出若隐若现的三角肌的纹理在血液覆盖下。伊索缓缓拿起小刀比划了一下,埃文斯已经凑到了旁边。沿着蝴蝶骨接触底座的位置下刀,划过一条弧线,正好落在擦伤的靠左半边的位置。伊索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割出了黄金分割比,这种出了公墓就无法执行的禁忌也是需要练习的。

       在手臂上侧也这样划下一刀,于是这一片近三角形的表皮便被翻开,露出肩膀位置的软骨和藏在许多血管下的肌肉组织。埃文斯在一旁兴奋得微微轻喘起来,跑远些摘下一朵纹理细腻的蓝色玫瑰剪下它的托叶,手捧着一朵极易散架的花瓣轻轻放在那被翻出的血肉中。尽管被花朵遮住了一部分,却还是清晰可见那些天然形成的脉络。伊索的指腹缓缓划过约瑟夫的锁骨,冰凉却拥有美丽的形状。在这里的谁拥有那种名为温度的东西呢?伊索用余光望了一眼正打算动手动脚的埃文斯——他已经错过了融入人类社会的机会了吧。

       埃文斯正拿着一把更为锋利的刀缓缓割下胸腔左侧的一块表皮,比肩膀上伊索割开的那块更大,手法却是如出一辙。模仿人类是魔物的下意识动作吗?伊索不知道,只是停下动作看着他愉悦地摆弄着。将表皮撕下却不完全脱离,翻开的血肉软软地铺在底座上,不知是下手重了还是他就想要这样的效果,里面的两三根肋骨已经露出。埃文斯对美丽有独特的见解,伊索承认那是如天才一般的却仍会震撼于其“非人道”。

       反正也不是人,这里的谁可以被称之为人呢?

       伊索看着他将两根手指伸入露出最多的那根肋骨的下方,挤出一些粘稠的液体。拇指抵住用力,浑浊的一声“咔”,断裂的骨头有着诡异却不失美感的现状,像是美人鱼脚下的尖刺,锐利得令人颤栗却有爱呓穿梭在其中。骨质部分已经脱离,却还保留着期间柔软的部分,伊索不确定那是什么,他记得他在很小的时候开始修习心理学因而放下了同样感兴趣的医学。藕断丝连的肋骨上部分被抽出,向外斜楞着,上面未干的血迹缓慢地滴下。

       “你最好……”伊索恍然地张口,曾经在脑中想象过许多次的画面如今就在眼前。“嗯!我知道。”埃文斯向来奇怪的语气在耳边响起,那是一种弄巧成拙的可笑模仿,“等它滴到差不多的地方就用树脂封起来吧。液体确实是那样美丽呢。”

       埃文斯又去摘玫瑰了。鲜花与骨肉的融合大概是大自然的杰作,伊索仔细地观察着突出的那一根肋骨,掀开的位置能看见毛细血管被随意切开的凌乱分布,也有一些顽强地连着拖出一条红丝。骨骼表面有一些部分已经慢慢变干了,淡淡的粉色夹杂在灰色和白色间,骨骼表面略带坑洼的形状让那颜色更加扑朔迷离。肋骨尖端还连着许多从表皮下抽出的血管和组织,就这样一条一条地挂下,消失在肺泡和胸肌的交界处——那里因为缺了一块骨骼而有些塌。于是伊索找来一把小小的羊毛刷,在被割落的位置表面涂上了一层树脂,一丝一缕的毛细血管被固定了形状,却保留着原本就有的清晰可见的美感。

       “卡尔君!”埃文斯不出意料地又带来了蓝色的玫瑰,卡尔不慌不忙地转过身微眯起眼看向他胸前一丝蓝色的光芒。“啊……可怜。”卡尔微微低头端详着这只蝴蝶,轻轻颤动着翅膀弯曲的嘴并没有插入那隐藏的花蕾。两个人便静静地凝眸,那蝴蝶费力地却只是稍动了动薄翅,光芒落在它脚下的花瓣上,质地细腻的英蓝色反射着那些光线。

       它终于静止了,还是静止了,失去了它作为生灵的资格。

       未等卡尔把目光收回,埃文斯已经快步走去安置着花朵了。在肋骨下垫上花朵吗——还真是一个好主意呢。卡尔恍惚地转身,看看埃文斯的动作怎么样了,外翘肋骨上的那一滴血液已经滴在了蝴蝶的翅膀上,晶蓝色与深红的结合,顺着静立的薄片划下,最终消失在花瓣间了。“树脂上吧!”卡尔刚想开口提醒他这句话的语病,埃文斯已经把蝴蝶和那垂下的血液全部封存了。这种流动的完全透明的物质是卡尔在这里发现的,不会改变形状,在凝固后又坚硬无比。

       埃文斯又走了吗?似乎是的。于是卡尔绕到这尸体的正下方再一次审视着“作品”,大概是再一次找到了灵感,他快步走向工作台的另一边找到他需要的东西。

       伸出食指划过这细腻的肌肤,卡尔比划了几下便开始将一支未经任何处理的长柄蓝色玫瑰焊在约瑟夫的身上。末端从腋下开始,花冠在伤口的下方,玫瑰自身的刺或是刺入了皮肤或是裸露在外,选了三个点用莹白金属熔劳了。第二支玫瑰的末端从第一支的下方发出,花冠在伤口的左上角。对称太过枯燥,合适的错乱才是美应有的样子。伊索带上手套举起电焊笔,一道熔化了的金属在两支玫瑰的长柄间来回穿梭,也有几滴来不及凝固的顺着肌体的纹路流下。于是玫瑰就被固定了,金属凝固后周围的皮肤因为受热而收缩起来,比火焰更高的温度并没有让尸体获得一点鲜活的痕迹但美丽却是真的。

       约瑟夫的右手搭在腹部上方胸腔一下的位置,左手的小臂弯折向上。卡尔怔怔地看着,一时间百感交集却又那么平静,直到——“啊啦卡尔君!”埃文斯的脸上挂着难以形容的表情,一瞬间卡尔心里叹着“他确实不是个人啊”,“哇噻好棒的设计,天才是卡尔君呢!”

       语序错了啊……不知为何却给卡尔一种安心的感觉。

       埃文斯抄起另一把大一些的刀,同整只手一样长的刀锋暗淡着,却能偶尔地瞥见从四周蝴蝶身上发出的光茫。他的动作谈不上小心谨慎,效果却因他的随意而染上了另一只美感,那不是在美术学院的课程里可以看到的公式一般的东西。

       很美。

       卡尔在心里慢慢地发出这个声音,感受这个字眼。

       很美。

       埃文斯的力气算不上大,他的身体来自一个孩子。他有些费力地在约瑟夫左侧的腰上割下一个长条状的三角形,不是先前他们做的那样只割下表皮。一块三角形的组织被全部割下,从上方已经能够看到血染的底座,埃文斯用十只手指把那块肌肉表皮和其他一些什么组成的玩意儿向外移了移,移出一个意外协调的距离,卡尔看到有一些并不是红色的物体——是内脏吧。

       即使经过了金属的摩擦,精密的人体结构仍然散发着它独特的美感,流动的颜色,如同分型一般复杂却简单的形态,天才的设计感。尔后埃文斯瘫坐在椅子上,人或许是脆弱的,卡尔的一剑将约瑟夫刺死,而想要切断他的身体却那么难,人是多么坚韧的生灵!

       卡尔抬眼望向一望无际的花海。他捧起埃文斯放在地上的花朵,大多已经破损了,他离开工作台弄了些新鲜的来。那片被移开了几厘米的血肉很坚强地直立着,卡尔将花瓣撒在那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空隙里,大部分花瓣急中在三角形的下边缘。也许缺了一点什么?或许等废品醒了问他吧。卡尔又抄起电焊笔,在三角形的上边缘流下金属液体,那液体蔓延到底座上,在血肉有些模糊的侧边流动,银白与紫红交流的颜色,细胞和原子的结合,还有几片英蓝色的花瓣被金属熨烫到微微蜷缩了起来。

       “多美啊……”卡尔喃喃自语到,没注意到埃文斯已经恢复,站在他旁边注视着。“缺蝴蝶,一朵花!…”埃文斯微喘着气睁大眼说着,似乎是已经陷入了癫狂的状态。

       “我去找吧。”

       这就是艺术家吗?卡尔暗自腹诽着,转头去花海里找一只合适的蝴蝶。

       花海里的蝴蝶很多,轻轻慢慢地飞着。光靠头顶的星空提供光线是完全不够的,这些生命存在的意义就是光茫吧。卡尔抬着头看那些飞舞的蝶,一边脚下在花间找路缓缓前进着。也许是一瞬间的灵感,他附身折断了一支花却刺到了手。新鲜的血液从指尖流下,“这才是真正的血液吧,与死人的果然不一样呢。”卡尔举着那支花,恍然间周围那些蝴蝶甚至都看不见了,眼前只是一簇蓝色流动着。

       “受到血液的指引吗?”卡尔终于回过神来,才发现有一只蝴蝶停在了那花冠上。透过扇动的翅膀还能看到背后蔓延的星空,而这里的一切却仍显得美到诡异,美到失真。卡尔又想到那个被他捡来的孩子——“孩子”。卡尔大概能猜到他的来历,为了不被消融从熔炉中逃出附在纯洁的灵魂上,同样纯洁的他能理解所谓“失真”或者是所谓“血腥”吗?卡尔喜欢叫他废品,他是踏足在废品和宝藏的交界线上的东西,是脱离了真实的东西啊。

       卡尔的目光从笼罩的朦胧星空中移到这只鲜活的蝴蝶上,它正扇动着翅膀,准备展开它蜷曲的嘴,卡尔想伸手去触碰它的翅膀,那莹蓝色却在卡尔手上未干的血液擦过花瓣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这是所谓规则的定义吗?卡尔曾经被弱肉强食的规则所束缚,被规则夺走了一切,他的父亲他的生活他的心灵甚至他的生命。

       眼前这只蝴蝶被属于这个空间的规则夺走它作为生灵的资格。

       卡尔看见它在剧烈地扇动它的翅膀,嘶吼着用力,一次一次地努力着。它哭喊着,却没有眼泪也没有声音;它反抗着,却无济于事。卡尔想起他小时候一次次质问“神明”,为什么这个决定了他命运的人要这样对他——后来他遇到那个被神明抛弃的孩子,他没有命运,却因此痛苦。他拥有绝对的自由和迷惘,埃文斯怎么得到那只蝴蝶的?他没有血液,卡尔早就确认过。或许是依靠他绝对的迷茫吧。

       那蝴蝶还没有陷入绝望,它蹬直了它的足,一次一次用力撑起它的翅膀,撑起它曾经引以为傲的东西,那翅膀渐渐坚硬了,不再充满活力了,那光茫却因为它濒死一刻的迸发而变得更加耀眼。卡尔想起他在扮演“少爷”时遇到的一位玩伴,尽管卡尔打心底厌恶他,却也是他让卡尔终于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蝴蝶静止了。它被夺去了许多,也得到了所谓光茫。

       “该回去了呢。”卡尔再一次端详这只蝴蝶,抬脚想不远处的工作台走去了。

       他看到埃文斯在方才割下的部位下方割了一块更大的,用花瓣填充些许,只不过这一次填充在上方,同先前溢出的花瓣连在一起衬托起还连着主体的腰侧。下方这块已经将肚脐割下移位,仍是十分协调的排布,靠边的位置甚至露出了盆骨的一部分。在血管和肌理的簇拥下探出的一块骨骼,形状圆润而优美。金属很合理地没有涂到这块地方,而是选择在下方溢满底座,上方漂浮着被凝住的花瓣。那骨骼还透着血色,却已经出去了拥有鲜红色彩的能力了,有些粗糙的表便掺着白,被银色金属与英蓝花瓣衬出一种奇妙的色彩。

       卡尔剪短了那支花的花柄,将它轻放在填充的花瓣上方,那蝴蝶璨着光。卡尔退到后方看着这具尸体又或者说是艺术品,暗红色的血液,英蓝的花瓣,银白的金属,掺着红的白骨,杂乱的组织和有些扭曲的肢体。胸口是焊入的玫瑰,流淌的血液与卷边的伤口,腹部是修长手指,在金属、花瓣和蝴蝶映照下的割落体块,双腿有丝丝皮肉因金属的炙热而萎缩,却也有和腿间花瓣一样细腻的肌肤。断裂的肋骨,割下的腰肢,翻出的皮肉,牵连的血管,一切都是人体最杰出的作品。

       “差不多可以了?”埃文斯在一旁兴奋地绕来绕去,“把棺材的周围壁立起来吧。”语气中是一如既往的单纯,没有那种毛骨悚然的血腥,而是纯碎的美。

       “嗯。把工作台撤掉。”卡尔背着手,淡淡开口便行动起来了。他们把棺材搬到了一个离门更远的地方,在昏沉星空的照应下,在花海的包裹下。棺材的盖子没有合上,也许这样一件艺术品应当献给自然去观赏。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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